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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敬沉默地看着他。
“所以，不，NO，不给你通过，我认为你这次考试很失败。证明完毕。我需要的是不把情绪带进工作里的专业人士，而不是跳大神的萨满。而现在这个社会也不需要一个习惯请神上身的心灵感应者。你是一个不稳定因子，让你继续持有精神感应能力，对他人来说，存在安全隐患。”
曹敬点点头，然后和他握了握手。
“你读一读我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。”曹敬建议。
吴晓峰笑了。
“我想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。”他意味深长地说，“先别急着现在就跟我恩断义绝，我知道，你现在明白，我是故意给你安排他作为考核目标，我也知道，你这样的性格就是容易被他人的不幸所吸引……就像是飞向火焰的飞蛾。我对你的期望比对其他人都高，所以我给你的考验也最难，对你也最狠……讨厌我吗?恨我吗?你越恨我，你就越像我……嘿嘿嘿，对我来说怎样都不亏，是吧?”
“我实在不想再见到你。”曹敬咧开嘴。
“青山不改，绿水长流，大家以后山水有相逢，以后你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对我……恨之入骨。”吴晓峰嘎嘎大笑。
“我要回去念书了。”曹敬点头，“你的历史课讲得还不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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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敬要回去念书了，回到高中生的生活，去思考未来的学校和专业。他考虑了很久自己未来要学什么专业，以及帮津岛郁江想这事。津岛郁江茫然了很久，去少训所的这些时间让两人的学习成绩都拉下了不少，曹敬开始整理自己的学习笔记，拉着津岛郁江一起学习，而两人之间也逐渐产生了一些矛盾。
曹雪卿骗了他，她没能和他们一起吃到桂花糕。曹敬学会做桂花糕的那天，曹雪卿离开了，留下了一封信，她要去燕京，之后她的行踪就会变成一个秘密。老姜没在这个事情上多说什么，只是说非常之人必行非常之事。他相信曹雪卿不会让他们失望。
曹敬很想念她。
和津岛郁江的关系，或许是终于过了热恋期，或许是因为两人都对自身的价值产生了怀疑。曹敬再也无法知道自己的女友在想什么，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去迎合，去照顾她。从前的曹敬是有自信照顾好她的，但现在的曹敬看着镜子里的人，一个脖子上挂着束缚器的凡人，眼睛里还有一点神经紧张的痕迹，这是短暂戒毒经历的后遗症。
津岛郁江对他来说再也不是透明的，而对津岛郁江来说，她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。少训所的经历让她切身体会到了进化者之间的阶级格差，之前她是千里挑一的罕见进化者，而少训所里，她只是泯然众人的不起眼女生，接受的是流程化的教育和泛泛的指导和训练。不必和曹雪卿比，就连曹敬那样的特化小班教育也不如。
她被挫伤了。
虽然这种伤痕会随着时间慢慢愈合，她也会重新找准自己在人世间的定位，但在这段时间里，她需要舔舐自己的伤口。她以为曹敬会和她一样，结果曹敬似乎一夜间脱胎换骨，虽然一样迷茫，但曹敬成熟了，在曹雪卿离开后，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，想做什么。
两人的关系逐渐疏远，虽然一直保持朋友以上的感情，但肉体关系已经很少发生。两人的生活重心逐渐转移到学习和考试上。
“我想去念沧江市的师范大学。”曹敬有一天晚上说，“我打算转到文科。”
“为什么?”津岛郁江很惊异，“现在高二都要结束了，哪怕手续能办好，接下来一年时间里，你得重新去学文科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曹敬轻轻抱住她，“但……我现在知道以后要做什么了。一点时间也不能浪费，哪怕我现在已经不是进化者，但我想……还是有办法去高效学习。”
高3那年飞速流逝，整个一年都像是梦一般飘过去了。曹敬每天晚上冥想，睡前复习白天的学习笔记，连早上刷牙的时候都用一只眼睛盯着书，成绩从一开始的文科吊车尾稳步上升，每个月的月考都有大跨步地前进，最后终于到了他应该在的位置。
1993年，他们参加了高考。然后度过了一个安静的夏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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